何駿沖林凱微微一笑：“你看，這不就全解決了？”

林凱失笑：“真有你的。”

“都是逼出來的，誰也不比誰聰明。”何駿謙虛地說。

與其說他對自己有信心，還不如說是對燭姬有信心，這可是人工智能，死板而教條的人工智能！

想得到這艘戰艦，就得先搞定人工智能，而燭姬現在把他當成了指揮官，這才是他手裏最重要的籌碼。

當地人再厭惡再惡心，也得先過了何駿這一關再說。

“裏面的人聽著，你找的人來了！”

“請進，不用客氣。”何駿喊道，“燭姬，開燈！”

他的語氣輕佻之極，還不忘沖瞅自己的林凱挑了挑眉毛。

林凱登時愕然。

他從沒在何駿身上看到過這副浪蕩的模樣，鬧不清何駿這是整什麽。

燈光剛剛點亮，一個表情疲憊的中年人便走進艙門，友善地笑笑說：“你們好，我是靈神，二位怎麽稱呼？”

林凱瞇縫著眼睛不說話，絲毫也不給靈神面子。

何駿好奇地打量靈神一眼，奇道：“我是何駿，他是林凱，我說你能不能專業一點兒？不願意就真名就不說，起個假名什麽意思？”這人沒穿好套刀槍不入的裝甲，身上只有一套普通的衣服，別的且不說，最起碼膽量比剛才那小子強出百倍。

靈神表情不變，笑呵呵地回道：“何先生誤會了，我的名字沒法翻譯成漢語，靈神是另一個人工智能的代號。”

“另一個人工智能？”何駿目光微閃，“你倒是提醒我了，你的漢語說的不錯，跟誰學的？”

“當然是靈神。”

何駿有點暈，“你是說，你的漢語是從人工智能那兒學來的？”

“沒錯，不止是我，幹我們這行的，都是和人工智能學漢語。”靈神誠摯地回答。

何駿暈得更厲害了，狐疑地回頭看了一眼：“燭姬，你認識靈神嗎？”

“通訊搜索中……無反饋，拒絕回答。”

何駿翻了個白眼兒：“你知不知道靈神？”

“沒有靈神的授權，我不能透露它的情況。”

“行了，我知道了。”何駿故作輕松，“說吧，你們到底想要什麽。”

他表面上無所謂，心裏卻再次開了鍋。

燭姬透露的信息不多，但是可以斷定，所謂的靈神，八成是另一艘戰艦上的人工智能，沒準燭姬和靈神還是同一個型號。

何駿很想知道靈神是怎麽落到當地人手裏的，只是心存顧忌，才忍著沒開口。

“我們要這艘飛船。”靈神正色道。

“那不可能，它是我的。”何駿的回答斬釘截鐵。

“不一定吧？”靈神的目光洞徹人心，“艦長都是老頭子，你太年輕了。”

“我不是這艘飛船的艦長又能怎麽樣？”何駿露出無賴的笑容，“現在飛船歸我管，你知道這一點就行了。”

靈神的目光讓何駿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，不過他一點也不在意。

撿漏也得講個先來後到吧？

靈神抿抿嘴：“既然是無主之物，當然是誰搶到歸誰。”

何駿被這句話逗笑了：“我不可能把飛船讓給你們，我需要它。”

他本想說“你們死了這份兒心吧”，但是那樣說相當於堵死了談判的大門，等於逼當地人武力搶奪。

適當說幾句軟話，給當地人一點希望，他們才會在談判的不歸路上多走幾步。

靈神收斂笑容，沈聲道：“我們更需要它。”

“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。”何駿皺眉，“你們需要我就得讓給你們？沒這個道理！”

靈神一點也不著急，沈著地問道：“何先生，你能說說你要飛船幹什麽嗎？只憑你們兩個人開不動這麽大的飛船，而且這艘飛船損壞嚴重，不是我看不起誰，你們……有修覆飛船的能力嗎？”

“是個人就知道，我們倆修不好飛船，我從沒想過把飛船開起來，根本沒必要修飛船。”何駿實話實說。

“不修飛船？”靈神眼睛一亮，“那你還要飛船幹什麽？我們之間沒有利益沖突，不是嗎？”

何駿抿緊嘴唇，沈默片刻說道：“這麽說，你們要的只是飛船？”

“對，只是飛船。”靈神連忙點頭。

這人的態度聽起來有些松動，這是個好現象，必須再接再厲。

何駿深思良久，才一字一句地說道：“我確實不需要飛船，但我需要飛船裏的設備……”

“需要什麽，你跟我說，我幫你解決！”靈神立馬來了精神。

何駿揉揉太陽穴：“問題是我也不知道哪些是我需要的。”

“你就說你想幹什麽吧！”靈神一句話戳中問題的核心。

何駿懷疑地上下打量靈神幾遍，猶豫著該不該說實話。

他不是談判專家，不懂怎麽在談判中旁敲側擊，更沒有從只言片語中判斷對方底線的本事。

可他看過的小說數量繁多，談判的情節也看過不少，知道在談判中亮底牌是件再愚蠢不過的蠢事。

當地人的科技水平確實比現代高得多，但何駿絕不相信他們已經掌握了時間的秘密，而這一點偏偏是他唯一的需要。

靈神似乎看出了何駿的想法，了然問道：“你們，是不是想回原來的時空？”

“你知道？”何駿驚得騰地站了起來。

靈神拍拍身邊的艙壁：“這種飛船不是第一次出現了，我們發現的飛船有五六十艘，修覆的也有四十多艘，要不是有豐富的修理經驗，怎麽敢說修好這艘飛船？”

“你們掌握了時間？”何駿難以置信地問。

如果當地人能夠穿越時空，這個文明又怎麽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？

靈神緩緩搖頭：“沒有，雖然我們很希望有那一天。”

何駿的眼神中頓時充滿了戒備，頗有一言不合便拼死一戰的意思。

“別激動！”靈神大喝一聲，他一點防護裝備也沒穿，挨一發子彈就得完蛋，“請你別激動，雖然我們沒有控制時間的能力，但是我們知道怎麽才能穿越時空，明白我的意思嗎？不管你想去哪兒，我們都能幫你實現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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